老饼的落寞

美筠是我们家的另一个宝贝,
她是家婆多年前当保母帮补家用时照顾的一个女孩。
美筠从小就很可爱, 善解人意,
在家婆曾照顾过的几个小孩子当中,
唯独她最得全家人的心,
家公更视她为己出,
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就想到她。
我们常笑说,
只有美筠说的话,阿爸才会听。
虽然没有正式上契,
她也如我们般唤家公家婆为阿爸阿妈,
出社会工作第一次出粮,
也记得给老人家红包。
她早已是我们家的一份子,
我们庆祝双亲节也不会漏了她。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她才七岁,
眼睛大大像个洋娃娃。
很多时候我和老饼拍拖去看电影,
她是我们的电灯炮。
老饼很疼她,
一有迪士尼的卡通电影上映,
第一时间就会约她一起去看。
我和老饼担心会弄丢人家的女儿,
所以总是一人一手的牵着她的左右两手,
有时她会故意把双手抱在胸前或插在裤袋里,
为了让我们这两个“拍拖的人”可以牵手。

带她去吃KFC,
她会帮我们省钱,
吃少少就说饱了。
逛了一整天的街大家都累了,
老饼提议不要等巴士了,
搭德士回家吧,
她累得双脚发麻却还是坚持等巴士,
因为她怕我们花钱。
买生日礼物给她要她自己挑,
她总挑便宜的。
这样乖巧的孩子,
让她做了我们的电灯炮很多很多年,
我都没有埋怨过。

这个乖巧的小妹妹,
仿如一夜长大,
今年12月要当新娘了,
我为她感到高兴之余,
竟也有点不舍。
老饼无限感慨对儿子说：
“美筠姐姐嫁到那么远,以后要和她一起吃饭也难了。”
儿子问：“嫁去那里？很远？”
老饼叹口气说：“以后她住Sunway,不住Happy Garden了。”
儿子“吓”了一声：“Sunway？我还以为是国外……”

我笑了笑。
看看老饼,
他也笑了笑,
可是, 眼角却藏着一丝落寞。